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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進美術館我就注意到她 ,
因為她在講電話 .
儘管看得出她已儘量壓低了聲線 ,
但在偌大又挑高的空間裡 , 卻很難不聽見.
聲音斷斷續續的飄進耳裡…
「沒有時間沒有時間,跟別人就有的是時間… 」
「等, 沒有等嗎?到底等到哪時候?」
「等蝸牛跟時間賽跑;等和金錢玩躲貓貓… 」
「你不寂寞 , 不知道等待的無助 , 但你也不知道時間不等人嗎…」
「到底等到哪時候???」
是啊, 等待是件苦差事,
尤其是女人的等待, 更禁不起歲月的摧殘 .
含苞、開花…凋零…散落一地……….
真愛妳的人不教妳犠牲, 更不捨妳痛苦,
教戰守則如是說.
她腦袋低垂著, 只看得見用力咬著的下唇和滴下的水珠 ,
我別過頭, 用力不被她的悲愴感染 .
聲音停止了.
她步出陰暗的角落, 看不出適才的痕跡 , 除了微紅的眼眶 .
她挺直背脊 ,踩著高跟鞋從我面前經過.
陽光從玻璃屋頂大片灑下,落在她離去的背影 ,
彷若光影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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